“重規范、輕處罰”　直銷監管步入規范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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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2005年兩部條例(《直銷管理條例》和《禁止傳銷條例》)為標志，中國直銷業步入了規范時代。

　　進入2009年，倍受業界關注的直銷監管，也正在走入規范化，而這種監管上的規范，是從地方上的具體執行監管部門所表現出來的。

　　3月，深圳市工商局召集了直銷企業開會，傳達了“產業第一、企業第一、服務第一”的最新監管思想;4月，四川省工商局召開了在川經營的十二家直銷(申牌)企業學習匯報會，傳達的是“一定要堅持服務企業、服務經濟發展，重規范、輕處罰”的指導思想。

　　將“服務企業”調整為監管核心，這不是僅停留在監管部門的思想中的，而是細化到了操作層面，監管部門也主動表達了與企業形成良好溝通的意愿。

　　從立法層面的規范到監管層面的規范，中國直銷業正在逐步納入主流體系，一個健康發展的行業是政府和業界人士都樂于見到的。

　　監管部門的思路變遷

　　直銷監管部門的管理思路變化經歷一個長期的過程。

　　在兩部條例頒布之初，國家工商總局和商務部的領導在多種場合表示，直銷需要嚴管。包括《人民日報》在內的多家媒體，也認為直銷應該嚴厲管制。

　　前國家工商總局直銷監管局直銷監管處處長吳雁就多次表示，“設置準入門檻、實行事先許可、從嚴監督管理，有利于直銷企業的行為規范和直銷市場的健康發展。”

　　兩部條例在2005年就明確了工商系統對直銷監管的主導地位，不過到2007年初，首次直銷企業座談會才在國家工商總局進行，當時商務部外商投資管理司、市場體系建設司，國家工商總局外資注冊局、直銷監管局都參與了會議，會議的主基調依然是“從嚴管理”。

　　不過，上述會議對工商系統的直銷監管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除了從嚴管理之外，召開“直銷企業座談會”成了后來兩三年地方工商系統與當地企業的主流溝通模式。

　　到2007年7月，成都工商局掛牌成立了全國第一家直銷監管處，標志著地方上對直銷的監管進入了專業層面。值得一提的是，在成都的直銷監管處成立之時，便將工作重點定位于“規范直銷、打擊傳銷、綜合執法”，這與眾多監管部門包括國家工商總局“打擊傳銷、規范直銷”的提法是有所區別的。

　　在成都之后，全國各地陸續都成立了直銷監管處，縣一級城市也有了對應的直銷監管部門。

　　有意思的是，記者通過整理各的直銷監管信息發現，在2007年各方紛紛介入直銷監管的時候，大量的直銷企業座談會的主題都是“直銷與傳銷”的區別，當時的監管部門也正在努力區分“直銷和傳銷”，以做好監管工作。

　　正是在此期間，在不少工商系統人士努力掌握直銷監管技巧的同時，一些地方工商系統的少數監管者們并沒有在意“直銷和傳銷”的區別，而是對拿牌企業或是未拿牌企業都進行了打擊，對行業造成了不利的影響。

　　進入2008年，直銷監管明顯進入了更為專業的階段，規范直銷和打擊傳銷得到了明顯的區分。在規范直銷方面，監管部門加強了對直銷企業分支機構的審查，關注企業的運營模式、日常操作還有社會責任等，而不再是以“傳銷”的眼光進行審視。

　　從規范到服務

　　深圳工商局和四川省工商局率先提出“服務企業”的概念并不是偶然，深圳本來就是中國的“經濟之窗”，對監管和服務的理解意識比較靠前。而四川工商局在成立直銷監管處之時就已經將規范直銷放在打擊傳銷之前，對直銷行業的理解和重視是保持了一致的態度。

　　可喜的是，這種思路的變遷并不僅是停留在思維中，而是落實到了具體的操作流程中。

　　在深圳工商局的直銷企業會議上，深圳工商局給參會的企業下發了關于直銷監管態度的最新文件，將“產業第一、企業第一、服務第一”定為了指導思想。據參會人士透露，深圳工商局比較深入地談到了對直銷行業的理解，并提出了要對合法直銷企業進行扶持。

　　4月份，四川省工商局直銷監管分局在雅安市舉辦了“在川經營的十二家直銷(申牌)企業學習匯報會”，四川省商務廳、工商局經檢總隊、成都市工商局直銷監管處等相關部門也都參加了會議。

　　據記者了解，參會的企業共有12家，既包括了安利、完美、雅芳、新時代、玫琳凱、康寶萊、無限極、如新、歐瑞蓮、富迪這樣的拿牌企業，也有天獅、沈陽新生活這樣的申牌企業，這也是四川工商局過去兩年來的傳統——將申牌企業也納入規范管理中來，這正是四川工商局積極進行直銷監管的表現。

　　在會議上，四川省工商局直銷監管分局還組織各參會企業代表學習了省局《關于對直銷(申牌)企業行政指導的實施意見》、《關于推行直銷(申牌)企業監管標準的意見》兩個文件(下稱兩個文件)，再次明確了省局關于直銷監管工作的態度，就是抓規范、促發展，這讓參會的企業代表都感覺振奮，“監管部門在為企業的正常經營松綁減負。”

　　事實上，四川工商局不僅讓“申牌”企業及時了解到監管部門的動向，也將沒有獲得批準在四川經營的拿牌企業納入到規范管理中來，相比兩年以前監管部門對跨區監管和經營區域的“神傷”，四川工商局也在做出努力，讓這種監管盲區變得透明而具有操作性。

　　如何進行直銷監管曾是立法初監管部門和業界都頗為擔心的難題，如今地方的具體執行監管部門正在通過與企業的溝通和自身監管經驗的累積，在一一解決問題，這是監管部門和業界都希望看到的。

　　解讀監管與服務

　　深圳工商局和四川工商局都表達出了一個日漸清晰的思路，就是對直銷行業的監管，正從嚴厲的監管和控制中解放出來，轉而變成服務企業、服務經濟發展。在這一點上，除了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之外，更重要的還是監管部門在與直銷企業進入深行溝通后得出的轉變——“只有了解才能放心”。

　　四川工商局提出了很明確的指導思想，“重規范、輕處罰”，這意味著工商局希望給企業更寬松的發展環境，以引導和規范的方式來管理企業，而不再只重視打擊。我們應該還能記得珍奧被吊銷牌照的事件，當時的監管氛圍就是絕對的嚴厲，商務部不只一次提出只要違反規定就將吊銷牌照。而在這之后，除了蟻力神因為自身企業經營自動吊銷牌照之外，再無企業被吊銷牌照。

　　兩個文件還明確了獎懲標準，獎勵方面，工商局重視企業合法經營，遵守誠信和熱心參與社會公益，而在懲罰方面，工商局關注企業是否合法經營，是否夸大和虛假宣傳等，并沒有將“傳銷”行為納入管理議程中來，這也是四川工商局對直銷和傳銷進行了明確區分的結果。

　　從四川工商局自身的操作細節規定來看，其監管部門的自身規范和對服務企業的承諾是保持一致的。文件中有提到，四川本地的監管部門，要嚴格遵循行政指導原則，不得以行政指導為名干擾企業生產經營自主權，不得借行政指導之機刁難企業，不得借口行政指導謀取非法利益，不得將行政指導意見強加于企業，不得以行政指導代替行政監管。

　　值得注意的是，四川工商局還對跨區監管提出了明確的指示，工商行政管理機關認為需要對住所地不在其所轄行政區域的企業及其分支機構進行行政指導的，應當向上級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報告，由上級工商行政管理機關組織實施。